【卫聂】我有鳞你有角吗（二、三）
昨晚回到宿舍已经断网了，今天又被叫去画了一中午的板报。lo主命苦啊......
今天的这一段插了回忆杀不知道小天使们看的舒不舒服。不舒服的话下回就换种形式~~
顺便，这个文的细纲已经码完了不用担心lo主会坑的QAQ
准备好了吗~~
章二 · 你有角
星魂不太耐烦的倚在蜃楼雕花的栏杆上，指间颜色诡异的灵力被捏成各种形状。他旁边的少司命却依然淡定，海风拂过她紫色的头发，带起她的头饰互相轻撞，声音琳琅。
突地传来哗啦的破水声。那条黑色的影子几乎是擦着他的脸落在甲板上，带起的冰冷海水在空气中就结成了冰珠，星魂轻哼了一声，那团把玩在手里的灵力就自发的挡住带着未尽剑意冰珠。甲板上噼里啪啦像下了一场冰雹。
卫庄的银发被头带束着，即使湿了水，依然英气勃发。他心情颇好的展了眉，铁灰色的眼睛里圆圆的瞳孔愉悦的放大，灵力一动，身上的冰碴就全都蒸干了。他横着左臂颠了颠一直被他搂在怀里的、他的黑衣裹住的盖聂。
“抓到了？”星魂凑过来想看个究竟。
卫庄只是哼出一个鼻音，一点注意力都不给的径直大步走向舱室。期间还把大衣裹得更紧了，让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风光。
里面迎接他的是公输仇。他面带兴奋，那只机械假肢夹着一只离了水不停蠕动的醉龙螺。
“不需要。”
卫庄非常高冷的丢下这样一句，成功浇息了公输仇的研究热情。他拿剑鞘嫌弃的拨开了挡在他舱室外面的机关老头，进门的前一秒犹豫了一下，抬剑挑下了公输仇手里的大螺，然后甩给所有人一面冰冷的门板。
“别给弄死了！”
公输仇大喊。他拦不住卫庄，颇有些遗憾的盯着那扇门，妄想穿透它，一睹传言中的龙族之姿。
盖聂对这些毫无知觉，只是一直昏着。卫庄把他放到榻上，低下头，以目光仔细的描摹那张许久未见的脸庞。一样的眉眼舒朗，只是棱角清明，更加成熟了而已。他搭上盖聂胸前的鳞，只注入些微灵力，就看到盖聂原本光洁的前额上鼓出了两个小包，然后白色如玉石的角缓慢的生长，抽长，分出好看的枝杈，末端染青，根部覆着细细的有皮革光泽的鳞。
卫庄盯着这一双末端群青、弧度优美的龙角，脸色却前所未有的阴沉。
盖聂，成年了。
在他们分离的十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章三 · 不想念
盖聂睁眼的时候，眼前是蓝色的极渊，发光的水母柔软的舒展身躯，从他眼前游过。
他从礁石和珊瑚丛中起身，揉了揉闷痛的胸口，不解的歪了歪头。鲛绡织就的宽袖衣裳不沾水火，在水中没有阻力的微微的荡漾。他感觉到额前角的重量，有些疑惑。应该——应该怎样？
他摸了摸还有绒毛的角，没来得及更深的思考，却被腹中饥饿感打断。盖聂伸手，张开五指，指间的薄膜敏感的反馈着温度。
深冬了。
盖聂惫懒的游在冰层下面翻着礁石寻找藏起来的鲍贝。然后就听到一声巨响，天上掉下来的人把冰层凿穿了，带着一身血迹，拖拽棕色的头发在蓝色的海水中下沉，正正撞到他的角上。盖聂吓了一跳，连忙抓住那人的领子，止住他下沉。
期间那个人意识不清的挣扎，手中攥紧的带齿的剑划伤了盖聂的腰腹。
是谁呢，有点熟悉。
盖聂看着那人皱紧的眉毛，伸手触了触他的眼睑。海水抚着棕发和红色的额带，分外温柔。
盖聂抬头瞧了瞧他掉下来的地方，张开手臂护住这个脆弱的人类。这时的极渊已经陷入了极夜，星光穿不透冰层，盖聂只好放出几只灵力球照明，向着冰层上方游动。
等出了水，怀中的那个人呼吸已经几不可闻，嘴唇青紫面色苍白。他把他放在冰层上，不知如何是好。
老师说，龙血可以保命。
盖聂伸手抹了一把腰间的伤口，把一滴龙血滴在少年心口。那少年的脸色瞬间有了起色。盖聂舒了一口气，转身潜进水里看着那少年人醒来，然后抱着长剑离开。又潜下去翻动珊瑚礁，寻找他的晚餐。
龙的生命太长，等冬天再临，他便记不清这些了。然而他不知道那个叫卫庄的少年人那时候还有意识，看清了他的脸庞，记住了他的气息，然后每一个冬天就不请自来的凿开冰层给他捉鱼。
卫庄黑色衣物的边角绣着金，堆叠在雪里非常显眼。盖聂转换成人形游上去，就看到卫庄正把雪白的鱼片从汤锅里捞出来。
“小庄。”
盖聂浮上来抖掉发上凝结的冰晶打了个招呼，仰起脖颈仔细的嗅。
卫庄的目光转向他露在空气中龙尾巴。盖聂不自在的又把身体向水下沉了沉，一小节覆着鳞片的腰腹沉到水面以下
卫庄意义不明的笑了几声，伸手把盛在白瓷碗里的鱼羹递给盖聂。
“近来如何？”
盖聂先啜了一口鱼汤，为其鲜香低声惊叹，半眯着眼睛仿佛被挠到下巴的猫咪，连声音都暖和了起来：
“下面很安静，很好。”
例行回答，与上个冬天分毫不差。
“找到不能完全化形的原因了吗？”
卫庄也为自己盛了一碗，却不急着喝，只是用罕见的冷灰色眼睛盯着冰层簇拥着的盖聂。
他的龙角也因为不完全化形的原因竖在额前，虽然小却弧度流畅，末端却是意外的圆钝，显得盖聂分外没有攻击性。然而卫庄知道，盖聂其实已经比同年龄的绝大部分龙都厉害，角不锋利完全是因为没有发情期，不需要争夺配偶，不需要炫耀，不需要面对化形雷劫而仿佛幼体一般。
但他最喜欢这对角了。总觉得那样透亮的颜色材质，稍稍热一些，或者，含进嘴里，一定会仿佛冰一样化掉吧。
盖聂摇头，也看不出是否失落。
卫庄也就不在意的略过了这个话题。他却知道这是盖聂的心病。
极渊的夏天非常热闹，龙都一对对纠缠在一起。但同时极渊外的修真者，也会群聚在此。
捕捉珍奇的银色鱼，或是，龙。
盖聂成年那天恰好赶上十好几位渡劫期的老祖为人皇捉拿一条刺杀他的龙。猩红的血弥漫在极渊温暖的蓝色水域里，即使他伏在海底，仍能感觉到那血液里粘稠的恨意，紫色的海洋携着最深沉的恶念，挤压着莹白色鳞片的幼龙。
从此，他还未降临的发情期，夭折在一片紫色中。
“今日可以切磋吗？”
“我今日不能陪你太久，便不了。这里还有两条，你若是想吃，便自己料理一下吧。”
盖聂很懂的点头。他知道卫庄身上有许多秘密，有时候还会散发出连他都感觉到惧怕的气息。虽然他们相处的很平静，切磋的时候也有恰逢对手的畅快感，但盖聂就是知道，卫庄其实比他表现的还要厉害许多。
意外的乖顺。
卫庄的目光落在盖聂结霜的睫毛上，他擅自妄想着那双银河再临的眼睛里全都是他的影子，全身心都系在面前这条龙身上。直到冰晶一簇一簇爬上盖聂的腰腹，被这条龙撩起的带着冰碴的极渊水泼了一身，卫庄才猛然清醒。
他皱紧眉头。
身上的禁制随着他修为的慢慢恢复而越来越不稳定，今日来去匆匆本是赶着日子加固，没想到比自己预估的期限还早，禁制就被消耗殆尽了。
卫庄连忙站起来，观察盖聂是否受伤。
盖聂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的眼睛非常好看，棕色的虹膜在变幻的阳光下竟然闪烁着褐红，圆圆的瞳孔周围还有一圈细细的放射状金黄色，就像天上的金乌住进了他的眼睛。
卫庄伸手揉了揉小龙绸一样黑色长发，指间假装不经意的扫过有细细绒毛的温温凉凉的角。他眯起铁灰的眼睛，把手背到身后，轻轻搓了搓手指。卫庄虽然从来都不亏待自己，但他明白盖聂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无害。
克制的互相道别，卫庄扣上兜帽，裹挟着风雪，半长及肩的棕色发丝恍惚间也变成了白色。他转身，步履果决的离开了极渊。
从此，十年间，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盖聂倏然惊醒，猛地坐起来。
“醒了？”
他偏过头，只看到坐在小几前的白发男人正捏着一只醉龙螺紫色的尾刺轻轻拔下，然后把螺丢进一旁沸腾着的陶制锅里。
“卫庄？！”
“是我。”他拉过几上的布巾擦了擦手，站起来，逼近榻上的盖聂。
“十年不见，别来无恙啊。盖聂。”
“你想让我做什么。”
卫庄的影子完全笼罩住了盖聂，滑顺的银白色长发蛛网一样笼罩着盖聂的肩颈。
盖聂只是淡然的抬眼，一如既往地盯着那双冷灰色的眼睛，好像仅凭目光，就能读懂他的心。
“窥探我的世界，是很危险的。”
“我只闻到，海螺汤要煮老了。”
卫庄保持着对视的姿势好一会，最终无力的叹口气。
他伸手轻轻的触碰盖聂莹白的角，顺着弧度温柔的划过他的额前、眉眼，把手心贴在盖聂的脸侧，又突然张开五指，扼住盖聂的喉咙。
掌下的龙只是安静的看着他，自始至终，棕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不怕我杀了你？”
卫庄的另一只手顺着盖聂的领口滑进鲛绡里，威胁性的按住他的逆鳞。
盖聂摇了摇头，从温暖干燥的大氅里伸出骨骼匀停的手，食指与中指搭在卫庄斜飞的眉毛中间，顿了顿，挑开了那条嵌着金线的宽宽的华丽额带。指腹下不是皮肤的柔软，那是一片温热的有些粗糙的鳞。
黑色的，却像宝石一样。
“怎么，要向我求爱吗？”
龙族里互相触碰逆鳞就相当于是互相表达爱意了。
“你也是吗？”
卫庄没想到盖聂会反问他，竟然有一瞬间怔忪。掩饰不住被猜中心事的惊讶，他松开了手，挑起一边眉毛盯着盖聂不说话了。
“你既是龙族，为何如此惊讶？”
“.…..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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